长剑斜指于地，真正的屠杀这一刻才开始。

夜火守在大门口，堵死了这里的出路，靠近的人都是灰飞烟灭。

似乎玩得兴起，跟在凤凰身后迫近，没事就四处点火，成了不折不扣的纵火犯，偏偏还是触及到她的火焰就瞬间湮灭，而不是火海一片。

有些东西太过强横，反而不让人满意了，不知道从哪里转了一圈，口中衔来一团火，身为火凰，那就是玩火的祖宗，小小的一团火，在它控制下，就是无尽的灾难，偌大的凤家，成了它的玩乐场，也是人间地狱。

凤天培始终咬牙看着一切，不哼一声，他一开口，那就是彻底的输了。

可是看着辛辛苦苦的经营的家族一点点的毁灭，看着家族的希望一个接一个被抹杀，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的让人心痛？听不见大门外那些人的指指点点，耳旁只充斥着族人的惨叫与苦苦的求饶。

“凤凰，够了，快住手，住手，你赢了，你彻底赢了，他们都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我求你放过他们……”

好恨，好恨，若不是身为神阶的凤家老祖不知道在何处闭关，岂能容得她如此的放肆，凤家的高手怎会都陨落。

若是再让她继续杀下去，凤家真的就再无翻身之日。

“一切都是我决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屠杀他们这些弱者，算得什么？”

凤凰微微一顿，冷笑，弱者？他们是弱者，那我妈妈呢？

挥舞着长剑，又将有一颗漂亮的女人头颅落地……

“手下留情！”

急切的呼声，也确实让凤凰的剑停在了半空中。

终于出现了……

看到满地的狼籍，血液与尸体是那么的刺目，凤凌歌感觉快要窒息，有些踉跄的走过来，滑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再迟来一秒就身首异处的美妇人，这是他的妈妈，他父亲众多妻子中的一个，不争名不夺利，待人宽厚，此时瑟缩在他怀里。

“为什么？”

声音嘶哑得厉害，他不相信凤凰会这么残忍，会大开杀戒。

“为什么？因为我妈妈死了，凤家的人用她威胁我，要我自己了断，她却先一步走了，这个理由够不够？不够的话，你认为我是杀人狂魔也行。

带着她离开，否则，你们也一起为凤家陪葬。”

凤凰的剑尖指在凤凌歌的鼻尖。

凤凌歌知道，从四叔离世之后，寒姨就是凤凰唯一的亲人，被人欺负了，怕是也只有寒姨抱着她安慰，可以想象，那样的女人，在夜深人静，守着熟睡的女儿抹泪的场景，不管受着怎样的苦楚，为了女儿，她都坚强的活着，对唯一的亲人，有着怎样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人能够体会的，从凤凰平时的言辞，就知道寒姨对她的重要性，现在，没了，凤凰该是怎么的痛苦悲伤？

凤凌歌根本就没有阻止她的理由，也没有那个立场。

可是，这是他的家，没有强烈的归属感，却也是将他养大的地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是给了他最好的一切。

凤凰有她的原则，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或许会不喜欢凤家的作为，但是当它面临灭亡的时候，也不能袖手旁观，哪怕拔剑相向的是他心中的所爱。

带着他妈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