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夫人觉得这对夫妻可恩爱？那丈夫待妻子可细心体贴？&rdo;许素敏问。

沈昕颜点点头：&ldo;那位丈夫的手一直不着痕迹地虚扶着妻子，视线也多投在妻子身上，算得上是细心体贴。

&rdo;

&ldo;那夫人可认为这对夫妻可会一辈子恩爱如初？&rdo;

沈昕颜愣了愣，摇头道：&ldo;这个我却不敢保证，岁月漫漫，将来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rdo;

&ldo;夫人此话便对了。

夫人再瞧那豆腐铺前的蓝衣老妇人。

&rdo;许素敏再指了指窗外。

沈昕颜望去，便听她在身边继续道：&ldo;那老妇人年青守寡，便一心一意培养儿子，只盼着儿子将来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她的儿子倒也是个争气的，前些年中了同进士，得了个末流小官到外地赴任，同时也在外地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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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他为何不将老母亲接去？&rdo;沈昕颜下意识地问。

&ldo;夫人这话可问在了点子上。

只因那儿媳妇乃富贵人家出身，不喜这穷酸婆子。

可怜这老妇人还为了维护儿子的名声，死也不承认其子的不孝，只四处说自己习惯了家中的日子，不愿到外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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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颜呆住了。

许素敏又道：&ldo;这世间，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生的荣辱安宁都系在旁人身上，不能自主，又谈何底气？若是所嫁非人，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倘若年老时亲儿不孝，儿媳不容，到那时，只怕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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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颜沉默，怔怔地望着她，听着她这番惊世骇俗之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ldo;我此番话并非愤世嫉俗，只是觉得，底气二字于女子而言，着实不能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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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颜心乱如麻，只觉得许素敏这番话字字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

&ldo;虽说女主内，男主外，可女子一生困于内宅，视线又始终系在夫与子身上，难免期望过高。

倘若付出与回报相得益彰，倒也是皆大欢喜；倘若结果不尽人意，沮丧失望是小，最怕从此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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