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把人带回自己的大殿之后，就关闭了殿门，隔绝了所有窥探的机会。

&ldo;公子，你也该突破了。

&rdo;而殿内的气氛，同样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沉重。

萧悦靠在床上，看着在桌前研究新一种丹药的丹方的人，很突兀地开了口。

大概是身为修士的缘故，她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色，昭示着她所受的伤并不轻。

&ldo;……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rdo;元凌云难得没有跟她笑，只是沉默地回了这么一句。

萧悦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背后。

&ldo;表哥……&rdo;似乎是很久没有喊过这个称呼的缘故，萧悦说出口的时候不自觉就带了些生涩的意味，&ldo;别费力了，本来我就四百多岁，差不多寿元也到了尽头，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亏的……&rdo;

&ldo;还有延寿丹。

&rdo;元凌云并没有回头，只是继续低头看着丹方，但他看了半天，视线还是落在同一个地方，连移动也不曾移动过。

萧悦看着他几乎无法压抑住悲伤的侧脸，突然觉得也许自己真的不该来。

她总是那么的自以为是，以为陪着他就好了，反正自己也不要求他什么，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几百年的追随，他又不是没有心，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到寿元的尽头无动于衷。

&ldo;你该突破了，你已经拖了那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rdo;萧悦说到后面，感觉自己简直虚伪得可笑。

如果不是她，对方说不定在开天路的时候就已经去了中世界，哪里会在这个地方一拖再拖?

&ldo;如果……你真的不高兴的话，陪我回苍阳国看看，我们到处游玩一番，好不好?&rdo;明明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说，但萧悦总觉得要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嗓音。

她想放弃了，不是因为他不好，而是自己舍不得。

舍不得他在把漫长的岁月，虚耗在自己的身上。

元凌云终于回头，看着她哀求的眼神，突然用手掩住脸，半晌，方才缓缓松开，抹出了一丝微弱的笑来：&ldo;好。

&rdo;

他没有再坚持，就好像一个经过了长途跋涉的人，在又一个岔路口，终于放弃了前进的勇气。

他可以给萧悦拖延出几百年的寿命来，甚至可以帮她再成就元婴，可是……之后呢?让她在旁边，继续看着、陪着自己?

&ldo;我陪你去，不对，我们一起去。

&rdo;

两千三百九十二年前，安河小世界，苍阳国都。

国都外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个别院，因为设置了阵法的缘故，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别院的后山山顶有一个小的凉亭……不对，是本来有一个小的凉亭，如今凉亭已拆，那里只剩下一个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