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是为了于易？&rdo;他面色无波地接了一句。

她蹙着眉，没有否认。

谁又能说不是呢，要是没有于易她怎么会对他那么好奇。

&ldo;既然装了那么久，今天怎么又想要告诉我？&rdo;

&ldo;我……&rdo;曾鲤听见他的责问，一时回忆起伍颖那晚说的一席话，一时又想到手术室里的那双温暖有力的手，脑子里纠结了起来，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的迟疑，却让艾景初起了误解，面上浮起了一丝薄怒。

&ldo;这就是你要换医生的原因？告诉我之后，说清楚了，就可以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再换成别的人正畸，然后这辈子不相往来？&rdo;

&ldo;不是。

&rdo;她摇头。

&ldo;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我今天帮了你，你心存愧疚，想要告诉我真相来报答我？&rdo;他的怒气又添了一层。

曾鲤急忙又摇头，&ldo;不是。

&rdo;

她从未见过他和谁生过气，哪怕他很少笑，哪怕他不说话，哪怕他严厉地教育学生，哪怕他黑着脸不看她，哪怕他挂她电话，他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和人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保护罩，也不会动怒。

&ldo;或者是觉得你了解的事情，别人却一无所知，演起戏来很好玩，而如今你腻歪了。

&rdo;他生起气来，神色更冷了，脸色也不好，好像一辈子都会不理人一样。

她看在眼里，突地一下，鼻子有些酸，眼睛霎时就红了。

&ldo;我不是那样的人。

&rdo;她喃喃辩解。

&ldo;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的。

我是故意骗你的，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刚开始是觉得也许你根本不记得了，也没有必要说。

后来和你相处得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更加说不出口了。

可是，你那么好，对我那么好，这辈子从没有人这么待我。

手术室的时候，我就想，我要告诉你实话，哪怕你生气，哪怕你觉得我是个居心叵测的人，哪怕你讨厌我。

可是你现在真的生气了……&rdo;她说完最后一句，眼泪便流了下来。

他那强装的怒意也早没了，胸膛里的一颗心，好像泡在温暖的蜜水里，软软地化开。

&ldo;曾鲤。

&rdo;他叫了她的名字。

她抬起泪眼看他。

突然，厨房里有了动静，好像是炖锅里的汤汁溅了出来，浇到了火头上。

艾景初反应快，立即起身立刻去厨房调小火头。

待他一转身，却不想和跟着来的曾鲤撞在了一起。

曾鲤的脸正好磕在他肩上，她下意识地先保护下巴，却也未能避开擦碰。

那力道和速度都不大，但是依旧疼。

她伤口疼，加上自己又有些贫血，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不禁伸手拉住侧边的冰箱把手，靠了过去。

&ldo;磕到伤口了？&rdo;他问。

她吃痛地摆摆手，将背靠在冰箱门上，想缓口气。

所幸冰箱挺大，完全撑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