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小时候自己用捣烂的桃花瓣和着面糊，搅拌出稀稀淡淡的粉色液体，糊在自己的头发上，她悄悄躲在阿爹的书房外，想等他出门时一眼看见自己。

他会惊喜的吧，他会后悔自己冷落了她吧……

然而她等了许久，久到地上的蚂蚁开始忙碌搬家，头顶阴云汇聚，下一刻倾盆大雨浇在她头上，那些粉色被洗刷下去，只留着粘糊糊的浆糊，一脑袋的狼狈。

门&ldo;吱嘎&rdo;打开，阿爹看了她一眼，嫌恶地扭头而过。

谁看到那样一个满头邋遢的孩子都不会喜欢的吧。

可是为讨那一眼关注一句呵护，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小心思，到头来，依旧是被那个家所拒绝。

如今，嗅到靠近的契机，怎能不动心？

&ldo;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呢，神仙哥哥？&rdo;她抬头，弯着月牙眼问他。

&ldo;带我回绯鸽山庄，找到那本失踪的卷宗。

&rdo;朱清尘说得很严肃，&ldo;览毕便归还。

&rdo;

&ldo;你不会是，想拿它做什么坏勾当吧？&rdo;她小心地问。

&ldo;依你看呢？&rdo;

她一个哆嗦，想到方才发生在门口的无声杀戮，小声嘟念：&ldo;人不可貌相呢。

&rdo;

&ldo;你说什么？&rdo;

她咳了声，正色道：&ldo;是不是，将那本卷宗借你看一下，你就将蓝雀翎羽作为报酬送给我？&rdo;

&ldo;对你来说，该是笔不错的买卖。

&rdo;朱清尘道。

思忖良久，她似下了很大决心：&ldo;好！

我答应帮你！

&rdo;伸出手，要和朱清尘击掌盟誓，&ldo;你不许骗我。

&rdo;

朱清尘看着她笑，他可不习惯这种方式。

玉竹浅笑道：&ldo;少爷答应的事，从无反悔。

且明天你便会知晓结果。

&rdo;

&ldo;明天？怎样讲？&rdo;灵歌疑惑地瞪着玉竹。

&ldo;因为蓝雀翎羽就在这混沌街上，不出意外，我明天会替姑娘将翎羽取来。

&rdo;玉竹说话总有三分余地，他的保证，也从来都有着前提。

灵歌雀跃起来：&ldo;那感情好，我同你一起去。

&rdo;

&ldo;灵歌姑娘，时间不早了，我家少爷也该休息了，其他事明天再说。

&rdo;玉竹微微含笑，即使拒绝也从来温和，却是恁地不容置疑。

更鼓又响，已是凌晨时分。

第5章晓梦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