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句话刺痛了她，悲哀充斥了她卷发下白皙的脸，她缓步踱到床边，无奈地说：&ldo;羽玲，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实在要去，我也决不阻拦。

我站在门口没动，算是暂时默认了她的请求。

&ldo;郎子变成今天这个样，都是我的错，包括我那死去的儿子，全都怨我，&rdo;她的声音变了调，好象哭了，不知不觉转过身，我看见她手中拿着一张我曾经见过的一寸照片，好奇心促使我走过去，那是一个约六，七岁男孩的相片，仔细端详，长的非常象她。

&ldo;这是我第一个儿子，比郎子大三岁，&rdo;说到这，她摸出一只烟，用微抖的手指划着了火柴，缥缈的烟雾很快使她的脸模糊不清起来：&ldo;婚后三年，我有了外遇，他年青英俊，富有激情，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过后我又惭愧不已，有一回我下定决心和他断绝关系，听说菩萨可以让邪恶的人心生正念，于是我就请回了观士音菩萨，你见过的。

&rdo;

听到这，我有些疑惑不解，&ldo;那不是很好吗?&rdo;&ldo;为了让菩萨管住自己，我发誓如果我再和那人来往，就让我丧失最宝贵的东西，可是我只坚持了一个月，&rdo;

&ldo;你违背了誓言?&rdo;我听出了弦外之音。

&ldo;我又再发重誓，如果我再管不住自己，就让我肚里的孩子长的丑陋如狮，杵逆不孝。

&rdo;这回，我全听明白了，她当时怀着郎子，而她肯定又违背了誓言。

出轨对她有那么大诱惑力吗，即便怀孕也约会?我无暇细思量，但是我真的被她的故事迷惑了，观士音菩萨，你难道真的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吗?抚摸自己右硖上还未结痂的齿印，仇恨漫无边际地扩展，扩展

第五章：报应

我决定和郎子保持关系，恨并不代表分离，我主动去找郎子，他不在时，我趁机翻他的抽屉，褥子，我没有明确的目标，就是感觉郎子应该有什么秘密，在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对我转变的如此之快，单单是他本性的暴露吗?我越来越怀疑从一开始他对我就目的不纯。

可惜一点线索也没有，仇恨的种子一旦生根，就会迅速的发芽，壮大。

我怎能就此罢休?&ldo;观士音菩萨，请你告诉我，郎子的丑陋是你创造的吗?郎子的性格是你给予的吗?&rdo;无助的我葡伏在这尊圣洁的瓷像前，祈求着一个明了的答案。

&ldo;观士音菩萨，请你回答我，是我错了吗?是我杀死了小茹吗?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不该引诱郎子，是吗?&rdo;在泪眼迷蒙中，菩萨的双眼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菩萨那丰厚的瓷唇似是欲语还休。

我听见她慈爱的召唤：&ldo;上前来，孩子，你会得到解脱&rdo;不知道何时，我双手环抱着瓷像，就如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一条浮木：&ldo;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士音菩萨，是我金羽玲欠郎子的吗?我和他的孽缘要到何时才能了结?求求你为我指点迷津吧!&rdo;

我无休止的泪滴污染了菩萨洁净的衣裙，我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突然，佛像的底座露出纸的一角，我不自觉的抽出它，我听见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好象自己是个贼偷到了一件宝物，几行娟秀的向左侧倾斜的字迹，和小茹写给郎子的信一模一样的笔体：&ldo;菩萨，如果你能显灵，那就让我郎子玩遍天下的贱女人&rdo;。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如五雷轰顶，却也让我云开见日，明白了，我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激愤之余，我渐渐平静下来，我想，找个时间我一定要揭穿郎子的真面目。

下班郎子可以不回家避开我，上班他和我低头不见抬头也要见，这天我终于逮到他：&ldo;郎子，你当初追求我到底是什么目的?&rdo;

他爱搭不理地甩开我的手，我上前拿出佛像底座的稿纸，激愤地问到：&ldo;这是你写的吧?&rdo;

他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扬手抢过稿纸，无耻地狞笑：&ldo;哈哈，你全都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我玩过了，不过说实话，你的身材还凑和&rdo;我忍下他对我的侮辱继续发问：&ldo;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挑上我?&rdo;

&ldo;哈哈哈哈，&rdo;郎子仰天长笑，真像一头放肆的狮子：&ldo;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当初不是你楞充侠女，引起我注意的吗，当初不是你喝了一瓶白开水向我卖弄风骚吗?实话告诉你，一队队长刘万春他是我亲叔叔，我想上哪个井组就上哪个井组，我打听你在这儿，所以我就来了。

&rdo;

我倒吸一口冷气，他果真早有预谋，难怪他爸爸我看着似曾相识，原来和队长是亲哥俩，那天我拿出两瓶一模一样的六两装白酒，我那瓶确是倒掉酒后灌的水，原来他早就识破，却并不拆穿我，真够奸滑的。

我忽然想起他写的那句话：我郎子要玩遍天下贱女人。

&ldo;你那么恨女人是因为你妈妈吧?&rdo;我想我这句话就象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要害部位，他的得意和张狂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哀伤的脸：&ldo;别跟我提那个女人，她不配做我妈，你知道吗?那年，学校大扫除，我和哥哥提前放学，我们看到了什么，她们连窗帘都没有拉，我十二岁的哥哥突然就跑了出去，结果他被急驰的摩托车撞死了&rdo;说到这儿，他的眼角居然流下一行晶莹的泪水。

我没想到他妈妈和那个男人竟然保持了将近十年的恋情。

菩萨没有管住她激情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