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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但大笑之后，二人却同时沉默了……

那份友谊，又是从何时消失殆尽？

&ldo;若我没有将你举荐给先帝……若你没有在朝任职……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了……&rdo;

王翰龄目光飘渺，玄鄂目光黯淡。

&ldo;也许会有些许不同……&rdo;玄鄂淡淡道：&ldo;但最后……还是会走到这一步吧……&rdo;

&ldo;三弟……&rdo;

玄鄂微微一颤，这个久违的称谓，令他有些动容……

不由忆起，那夭夭桃花园下，三个结拜的孩子……

也忆起那个任性的，还是太子时的先帝，明明比王翰龄小却调皮的非要做大哥……

也忆起王翰龄苦着脸不得不唤比自己小的先帝为大哥时的表情……

也忆起身为三弟的他被两位哥哥同时伸出手拨乱头发时，三人的笑声……

还忆起……太多太多……

可惜……昨日种种，似水无痕……

&ldo;三弟……&rdo;王翰龄慢慢将眼神移回玄鄂身上：&ldo;当年东西二宫同日产子，皇后在王贵人汤中下毒，以至于皇子一产下就命在旦夕，而王贵人更是中毒身亡……先帝病重，亦危在旦夕……你们怕我听闻胞妹中毒身亡，以此为借口起兵造反，是以将皇后之子与我那命危的侄儿一并抱入崇光殿，急召十五名太医诊治……最后抱出来的，仅有一子……十五名太医尽数被杀，初生之子面目模糊，于是谁也说不清那抱回皇后身边的，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子，也没人知道我那侄子到底有否获救……先帝驾崩，你立即宣布先帝遗诏，令皇后之子即位……&rdo;

说着，王翰龄恨恨地看着玄鄂：&ldo;好毒的计谋！因为皇后会想，也许那根本就还是原来的孩子，只是抱到崇光殿一圈，混淆视听，令丞相不敢有所动。而我会想，也许侄儿已经救回，故意抱回皇后身边，令她不能再加害于那个稚童。可是情况也许又正好相反，于是我跟皇后虽心中有疑，却都不敢动那个孩子，然后你再令那个孩子早早知道此事，让他处处小心，不然我们有认亲的可能！而现如今，趁我与太后僵持之际，你暗中组结人手，削我实权，阻她之势，想在皇上亲政之前铲除我二人？&rdo;

玄鄂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

&ldo;可你万万想不到的是，我跟太后二人宁可联手，也不愿被你与先帝之策左右！&rdo;

&ldo;所以……太后提出皇上与丞相之女的婚事，便是为了试我？&rdo;

&ldo;没错！若皇上为太后所生，此事你不会有大异……但如果皇上为王贵人所生……此等乱伦之事你定然不会坐视不理！&rdo;

&ldo;可是你们却没想到，我没有反对，却提出必须等皇上亲政之时再完婚……&rdo;

&ldo;所以……我们依然搞不清你到底是欲盖弥彰，还是缓兵之计……&rdo;

玄鄂轻笑：&ldo;莫非丞相以为先帝与我如此费尽心力布下的谜团，今日便会说出实情吗？&rdo;

&ldo;若我以你独子与夫人之命要挟呢？&rdo;王翰龄不冷不热地说道。

玄鄂蓦然看向王翰龄，眼中闪过愕然。

&ldo;莫要如此看我，我早已不是当年的王翰龄了……此等卑鄙之事，我做得出来的……难道不是吗？不然你为何让夫人连夜逃走？&rdo;

玄鄂痛心疾首：&ldo;我宁肯自己是多此一举……却没想到……&rdo;

&ldo;哼，你还是多担心你夫人与孩子吧！&rdo;

&ldo;丞相……我决不会说的……纵使你以此要挟……&rdo;

&ldo;值得吗？你以为我若真要反，会因座上之人是我侄儿而放弃吗？&rdo;

&ldo;太后会！&rdo;

一介女流，只能母凭子贵，如果座上之人不是亲子……势必会有场血雨腥风……

&ldo;所以我也要成为你们的棋子？！&rdo;王翰龄愤然怒喝，怒得是昔日结拜的二人竟双双联手，将自己列入棋局……

&ldo;其实你我都是棋子……太后以我治你，我以你牵制太后，你又何尝不是以我阻挠太后？今日除我，势必你与太后也不会僵持太久了……&rdo;

&ldo;宁为玉碎……&rdo;王翰龄一字一句地说：&ldo;不为瓦全！&rdo;

玄鄂忽觉天眩地转，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一双用力大手扶住了自己，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说：&ldo;锦罗娇&rdo;

玄鄂惊住，锦罗娇，无色无味，无痛无痒，亦无解药……

好毒的药，好仁慈的死法。

玄鄂凄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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