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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第2页）

陆繁星讨厌他这幅模样，&ldo;如果你不想说就别提，不要总说一半吊着别人胃口，那样真的很让人讨厌。&rdo;

他似乎一直如此，其实她早该习惯。

但每每他这样态度时，她就感觉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一直是路人。

厉绍棠将方向盘握得极紧，&ldo;我父亲曾那样对我做过，在我母亲开枪自杀后没多久，他就将我关在一间小黑屋里，每天大概从早上九点开始关到傍晚时分，他从公司回来就将我放出，牵着我的手一起用晚餐，晚餐后就陪我做游戏，时不时给我灌输母亲自杀的益处。潜移默化里说我母亲是恶毒的女人，她活着我会生活的很不幸‐‐&rdo;

陆繁星从未想过他会有这种经历，真的从未想过。

&ldo;当、当时你多大?&rdo;

&ldo;呵，忘记了。&rdo;他抹了把脸，像是努力从痛苦记忆中抽离出来，&ldo;大概五六岁的样子。&rdo;

竟然才那么小。

那么小，是如何抵御厉世昌的那种魔鬼式洗脑?

他将车开进医院大门，说&ldo;我情愿她活着，哪怕她真的恶毒。她用自己的命向我证明……情爱这个东西不存在，她临死前的眼神很复杂，又爱又恨。当时我不明白她那种眼神，等后来才意识到，她爱我、也恨我。&rdo;

&ldo;爱我是因为我身上流着她的血，恨我是因为……我身上也流着厉世昌的血。&rdo;

陆繁星努力克制想要冲上去拥抱他的冲动，&ldo;那后来呢?&rdo;

&ldo;厉世昌很聪明，他明白母亲对孩子的重要性。也意识到我母亲的死会带给我一辈子的创伤，这种创伤大抵也就两种可能，成功被他洗脑，憎恨我的亲生母亲‐‐&rdo;

&ldo;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洗脑不成功，反过来恨他。&rdo;

&ldo;所以从那以后他一边栽培我，一边打压我。他希望我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但又害怕有朝一日我羽翼丰满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rdo;

&ldo;……&rdo;

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童年，在跟自己亲生父亲的斗智斗勇中禹禹独行。

只要他稍微松懈，她相信以厉世昌的手段，他就会被拽进无望深渊。

她感觉压在心口的巨石有了一些松动，&ldo;我在监狱里时，楚谦来探视过我‐‐&rdo;

&ldo;是他对我说，我父亲跟大哥的死都跟你有关。&rdo;

&ldo;我、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当年楚谦的话可不可……&rdo;

&ldo;信&rdo;字还未出口，就见他突然朝她扑来，是她从未见过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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