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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第2页）

没有光。

水中一片漆黑，只能凭着感觉划动前进。

足足游出好几里，郎程言才一把扣住莫玉慈的手腕，拉着她钻出水面。

五只轻便的快艇，静默地飘浮在海面上，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缆绳垂下，将两人拉上四板。

甫入舱中，莫玉慈不由微微一惊……简陋的小桌旁，竟然已经端端正正地坐了数名黑衣人，服饰打扮与他们如出一辙，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待郎程言一入座，左侧一人立即取出一份地图，在桌上摊开，指尖轻划：&ldo;从此处往南，经汾阳郡、太安郡，既可绕至奉阳郡与贝山郡的交界处，再由涪延河一路往西，便可直抵奉阳郡郡府……&rdo;

&ldo;多长时间？&rdo;郎程言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ldo;最快……七天。&rdo;

郎程言黑眸紧了紧，却将目光转向一脸默然，尚不清楚状况的莫玉慈：&ldo;七天，够不够？&rdo;

&ldo;什，什么？&rdo;莫玉慈满眼怔忡。

&ldo;那东西的藏匿之处，能隐瞒七天吗？&rdo;

&ldo;哦……&rdo;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莫玉慈总算明白过来，&ldo;没问题。&rdo;

&ldo;真的没问题？&rdo;

&ldo;一定！&rdo;

&ldo;那好，&rdo;郎程言收回视线，一脸冷然，&ldo;就七日，七日内，必须赶到奉阳郡郡府。&rdo;

幽冷海风扫过，微弱的烛火跳了几跳，旋即熄灭，整个船舱沉入黑暗……

舱板下轻轻漾动的水声，阵阵入耳，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ldo;为什么信我？&rdo;半倚在舱壁上，莫玉慈冷冷开口。

&ldo;我只是赌。&rdo;黑暗中一人接言，话音同样地冷凝，不带丝毫情感。

&ldo;赌？&rdo;莫玉慈嗤笑出声，&ldo;你就不怕此一行，有去无回？&rdo;

&ldo;……&rdo;

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ldo;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rdo;再次响起的嗓音，没有了方才的刚硬，带着深深的不确定，和一股轻浅的哀伤。

莫玉慈心中一颤，禁不住朝话音来处靠过去，伸手抓过那人冰凉的手掌：&ldo;你信我吧。我……没有恶意。&rdo;

&ldo;就算我要杀你？&rdo;

&ldo;嗯，&rdo;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莫玉慈仍然点头，&ldo;就算你要杀我。&rdo;

&ldo;为什么？&rdo;

&ldo;什么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帮我？&rdo;

&ldo;因为他们说……你是一个好皇子，一个很好很好的皇子。&rdo;

&ldo;他们说？谁说？&rdo;

&ldo;奉阳郡里的那些读书人，还有南来北往的客商。&rdo;

&ldo;你信？&rdo;

&ldo;我信。&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你，从来就不想杀我。&rdo;

郎程言一怔，无声对上那双在黑暗中，仍然清亮无比的眸子。

她说，她就那么肯定地说：因为你，从来就不想杀我。

慢慢地，他抽回了自己的手，翻了个身，用沉默为今晚这莫明其妙的对话划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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