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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步摇332（第1页）

先生暗暗观察着父亲和母亲的态度，我又悄悄观察着先生的神情。如今，母亲在家中并没有可以依靠的长辈，父亲同样也没有可以掣肘的人。母亲如果想要做事，是非常困难的。而父亲，只要不是过分荒唐，宗族里的人也未必愿意出头管一管。这样想来，我有点暗暗后悔为八妹妹出头这个决定，可能并不能保护了八妹妹，反而会让父亲不喜。可是回身看看羸弱的八妹妹，又觉得可怜，明明不是她的错，如今，只怕也难以改变受罚的命运了。

父亲慢慢的缓和了表情，像先生抱拳行礼，“先生明理，我教女无方，原就想先生多加教导孩子们读者圣人书能明事理，无奈孩儿们如此顽劣不堪，请先生发落教育，我与夫人都能学着管教管教。”话虽然谦逊，但隐隐有雷霆之怒。

“老爷过谦了。我即做了姐儿们的先生，就问一问孩子们，免得冤枉了她们。老爷看可否？”

“是该先生过问。”

“四姑娘，你是七姑娘的姐姐，我先问问你，七姑娘发现步摇丢失后，你做了什么？”

“回先生，七妹妹发现步摇不见了已是准备沐浴休息的时辰了。因担心几个妹妹都已休息，我遣了身边的妈妈去各个院子里问了一下是否有小丫头捡到了七妹妹的步摇。而后，才安抚了七妹妹先休息。”

“你们自己的院里可有先找过？”

“回先生，找过的。因没有人看见，才想着会不会掉在了外面，还去了白日路过的地方找了一遍，都没有。这才请了妈妈帮忙各院都问了一遍。”

“当时，七姑娘是否有说被哪个姐妹拿走之类的话？”

“回先生，有的。七妹妹断定是八妹妹偷了去，嚷嚷着要去八妹妹的住处去找。因着白日六妹妹带着十一妹妹去了正房，直到我们发现步摇不见了才回来。十妹妹整天都没有过来小院，小院只有八妹妹一天都在，因此七妹妹第一个就怀疑是八妹妹捡了去。”

“你拦着七姑娘，是因为相信不是八姑娘会偷拿还是只是不愿意惹麻烦？”

“我是不相信八妹妹会故意拿走的。因着祖母对姨娘很是照顾，特意赏下这个步摇作为嘉奖母亲。母亲当着全家人的面又赠可七妹妹，此事全家都是知晓的，所以才觉得没有人会偷拿了。我想拦着妹妹再仔细查查再回了姨娘，然后让姨娘回禀了太太再行处置，没有想到七妹妹哭闹的不像样子，才同意才妈妈先前去传话的。”

“那你可知错在何处？”

“是我不该顺着妹妹闹应该劝住妹妹吗？”

先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无声的看向父亲。父亲在和先生对视时可能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四姐姐的眼里突然温柔了下来。先生看父亲明白了大致得用意，便转头好好看着我，问我“六姑娘，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我赶紧低头诚恳认错：“我不该和七妹妹争执，该好好同七妹妹讲道理才是。”看到先生微微点头，才又幽幽问七妹妹：“可知你错在哪里？”

七妹妹梗着脖子，一脸倔强：“本来就是我丢了东西，八妹妹又连话都说不清楚，怎能算做我不对？嬷嬷都已经认错了，把步摇还我了，再把嬷嬷发卖了，这事不就完了么？”

我听完七妹妹的话，不由心头一怔，这是她嫡亲姐姐身边得力的管事妈妈，她竟然轻飘飘的一句发卖了就完了？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而父亲的面色更是沉到谷底，看着七妹妹面色不禺。先生看着七妹妹，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又看向了十妹妹，问：“那你呢？可知错在哪里？”

十妹妹满脸震惊，仿佛没有想到这事还能牵扯到她。“我没有呀？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先生也没有多问，又看向了十一妹妹，问“你呢？”

十一妹妹畏畏缩缩的：“我应该在七姐姐骂八姐姐的时候就阻止的，可是我不敢，七姐姐好凶，四姐姐都拉不住，我就更不敢了……”看见十一妹妹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我轻轻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她吓得钻到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此时，我也明白了先生的意图，紧紧闭了嘴，什么都没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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