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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棉楮甲（第2页）

明代武举考试规定，步射距离是128米；清朝1885年举办的一场武举考试，步射距离是50米。

虽然有障碍物阻拦，鞑子不方便抵近射击。但沟底家丁人数少，射击密度跟不上。

两个壮妇就在山腰处，快速搭起简易小棚子。她俩和尤七八负责装弹，小衙内专心射击鸟铳。

三角形的棚子不大，但足够遮挡飘落的雪花，防止打湿黑火药。而且棚子前后空旷通风，火绳枪射击后的热空气烟雾，可以在寒冬里很快的飘散。

中学物理就学过，冷空气比重大，一般沉积在地表；热空气比重小，很容易与冷空气发生对流，快速上升漂移走。

幸亏在寒冷刺骨的冬季，否则火绳枪弥漫的烟雾，很快就会阻碍射手的视线，刺鼻的火药味也会影响射手发挥。小衙内现在还专门戴上了口罩，这是个好东西，以后要在鸟铳兵中普及。

同时这个位置视野很好，兼顾沟底和斜坡；相对避风，减少弹丸偏移；能够斜向射击，增加命中概率。

近现代的重机枪，也经常采用斜向射击，争取最大的命中概率，和拦阻效应。

为确保杀伤力和威慑力，小衙内只瞄准突进到六七十米的鞑子，专门射击他们的胸腹部。目的是让受到重伤的敌人痛苦哀嚎，破坏他们的军心士气，尽可能营造恐怖气氛。

在近现代战争中，一个训练有素的神枪手，牵制、破坏上百名敌人进攻的案例，数不胜数。

改良钢弩和弓箭的对决，也逐步分出高下。因为障碍物和小衙内的狙击，鞑子弓箭手只能在六七十米外射箭。

明朝九边军队最常用的开元弓，箭长一般是二尺七寸五分（约为88厘米）。这种弓从蒙元时期就开始使用，几乎遍及全亚洲各个地区，对面的鞑子也大量装备和使用。

受大雪和距离远的影响，约90厘米长的弓箭箭矢，飞行姿态不稳定，末端动能快速降低，即使射中包裹的如同狗熊一样的家丁，杀伤效果也非常有限。

早在明朝初年，为抵御弓箭杀伤，当时就开始流行“以其虚胖，箭不能入”的软甲——“胖袄”。

明代兵书记载:“人马格斗非坚甲铁幕诚不足以蔽矢石，然甲以铁装则服过重，人服重则不便於击刺，马负重则不便於奔驰，似宜置为软甲。软甲者以布为之，制如夹袄，用丝绵沙纸钉成厚寸许，纳之於中则轻快便利。不惟足以尽其搏击之能，且足以为锋镝之蔽，即昔人藤甲之便弗右此矣！况费半而功倍乎！”

戚家军的“缉甲”、天启朝文献中，经常提及的“棉楮甲”（注：楮，借指纸，古代用构树皮造纸）都是用棉花、丝纸、布等材料，叠加混合制作，厚达寸许的，复合型轻便软甲。

钢弩兵现在外穿羊皮袄、中间是皮甲、最里层的就是肥厚宽大，长及脚背的棉楮甲。

虽然它的防御力不及西方板甲和明朝的铁札甲，但却是集保暖御寒、防御目的清晰、轻便舒适、经济实惠、保证战术动作不变形等诸多要素于一身的，最佳折衷型甲胄。

戚家军的头盔也是用细藤、棉花、丝纸、布等复合材料制作，并且有类似现代头盔的内衬，能防御一定程度的钝器击打，类似新中国成立以后的，老式安全头盔。

家丁队现在除了戴着这种头盔，还在其里面，增加一张大兔皮，连头带脸几乎全能包裹住，目的是为了御寒。

头盔外面，还有一个肥大虚胖的羊皮帽子做伪装罩，这是效仿现代以色列军队的厨师帽式头盔，目的是让敌人分不清头部轮廓，降低被精确射击的概率。

这些类似现代复合甲理念的“混搭风甲胄”，能有效阻拦、降低、消耗远道而来的箭矢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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