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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俊裕缓缓闭上眼。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如果唐仪和燕城弦月早有联系,那他对【共赢科技】的兴趣,或许根本不是出于技术欣赏,而是另有目的。甚至……有可能,这一切都是针对他的布局。
可为什么?
他睁开眼,目光重新变得锐利:“通知所有人,提前半小时入场。另外,把我们最新的AIoT协同算法演示包准备好,我要在现场做一次即兴展示。”
“你确定?”沈玉言皱眉,“临时加码风险太大,万一系统出问题??”
“那就让它出问题。”冯俊裕冷笑,“如果唐仪真想看我出丑,我就让他看得更清楚一点。”
挂断电话后,他站起身,走向衣帽间。
镜子里的男人,面容清瘦,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他取出一套黑色手工定制西装,缓缓穿上。每一颗纽扣扣上的声音,都像是一次宣誓。
王乐安站在门口,看着哥哥一步步蜕变成那个他在媒体上看到的“冯总”,忽然低声问:“哥,你还记得小学元旦晚会那天吗?”
冯俊裕动作一顿。
“怎么突然提这个?”
“你说过,那天是你人生第一次上台表演。”王乐安望着他,“虽然只跳了三分钟街舞,还踩错了节拍,但你说,那一刻你觉得??自己是真的活着。”
冯俊裕嘴角微微扬起。
“我记得。”
“所以……”王乐安抬起头,认真地说,“不管你今天要去面对谁,我都希望你能像那天一样,哪怕出丑,也要跳完属于你的那一段。”
冯俊裕看着弟弟,良久,轻轻点头。
“我会的。”
七点五十分,康莱德酒店地下车库。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下。车门打开,程小曦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下,一身酒红色丝绒套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她戴着墨镜,手中拎着公文包,步伐稳健,气场全开。
助理快步迎上来:“程小姐,唐总已在贵宾室等候。”
她嗯了一声,径直走向电梯。途中,手机震动。
【冯俊裕:我已抵达会场。记住,无论唐仪问什么,不要透露燕城弦月的事。】
她嘴角微扬,回了一句:【放心,我比你更懂怎么演戏。】
电梯上升至七楼,环形走廊空无一人。她推开贵宾室的门,迎面便是落地窗外整片湾区的晨光。
唐仪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羊绒开衫,手里拿着一杯美式咖啡,神情闲适得像个退休教授。
“来了。”他抬头,微笑,“坐。”
程小曦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清澈却藏锋的眼睛:“唐总早。”
“你不该来。”唐仪忽然说。
她一愣。
“你是苏渔的人。”他语气平静,“而今天这场峰会,本质上是一场权力洗牌。你站在这里,只会让冯俊裕陷入被动。”
程小曦坐下,不卑不亢:“可我也曾是您亲自招进【容流资本】的助理。三年前,您说我眼里有光,适合做您的‘眼睛’。现在,那道光还在。”
唐仪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有意思。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冯俊裕吗?”
“因为他够狼狈。”程小曦淡淡道,“也正因为狼狈,才不会伪装。您喜欢真实的欲望,而不是包装过的忠诚。”
唐仪轻拍掌心:“聪明。所以我给了他机会。但你要明白??”他身体前倾,声音压低,“我能给,也能收回。如果他敢挑战我的底线,或者……试图绕过我接触燕城弦月,我不介意让他重归尘土。”
程小曦指尖微颤,面上却不露分毫:“我相信冯俊裕知道分寸。”
“希望如此。”唐仪靠回沙发,“去吧,会议马上开始。顺便替我告诉冯总??”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很期待他今天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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