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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双重交流（第1页）

仿佛任何存在，或不存在；诞生，或仍未诞生；曾于过去肆虐，将于未来肆虐，仍在今日肆虐的怪物。

仿佛任何现世，或离世；高高在上，或人间行走；辉如曜日，或暗如溟渊的神只。

皆被拉伸，扭曲着拥抱，纠缠在一处，形成了这么一只神圣又邪恶、崇高又卑劣、怪异又和谐的庞大怪物。

每一位立足于祂身前的存在，都能找到自己的世界中曾经见过的神灵与怪物，在冲着自己展示他们的神圣与恐怖。

这是一尊何其诡异的存在，一切法则似乎都能在祂的身上和谐共存，如此地包融万物，却又如此地让人难以理解。

与之相比，立足于祂身前，神色淡然地面对这样一尊奇物，与之对峙的女神，虽高圣神洁，神韵非凡，似乎贵不可言，却又没有这么特殊了。

不过，祂就是受羲和之邀，本该仗着有关自己的信息已被从包含了一切信息的玛纳-尤德-苏夏身上删去这一点，隐匿身形来探一探玛纳-尤德-苏夏虚实的常羲。

只是不知为何，祂却没有听从羲和三令五申之言，反而是堂而皇之地就这样出现在玛纳-尤德-苏夏身前。

祂甚至本不该这样早地找到这。

看起来，亲如姐妹的日御与月御两位女神之间，似乎也并没有传言中那么亲。

“祂怀疑到我了？”谁也分不清声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的，足有成千上万张嘴在开合，有的高昂，有的低沉，有的像是会“桀桀”怪笑的反派，有的甚至还带有回响，显得神圣无比，明明附近空无一物，怎会有回响呢？

“祂怀疑到你，不是应当的吗？”常羲浅浅地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你演都不在演的，这老东西若是怀疑不到你，才是怪事。”

听二者之间的交流，这位负有盛名的女神，竟与眼前这样一尊被人避之不及的怪物相当熟络，而此事，堪称塑造了常羲的羲和，竟好似是一概不知。

“真是期待。”对常羲的语气，玛纳-尤德-苏夏半点不恼，还是该神圣的神圣，该邪恶的邪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期待祂，怀疑你的时候，你该会有何反应。”

“该祂怀疑的时候，祂自然是会怀疑的。”常羲嗤笑一声，“更何况，你怎么就知道，祂如今就没有怀疑我呢？”

“你的体内，可不仅仅是没有我的吧？”

其实在这一点上，玛纳-尤德-苏夏体内有没有属于羲和的信息并没有影响，哪怕是有，祂也不可能探知羲和的思想。

祂体内的信息与那些目前仍然是独立个体的观测者们之间的联系不是没有，但不多，绝不足以让祂作出如此夸张之举。

常羲此言只不过是为了膈应玛纳-尤德-苏夏罢了。

更何况，自一开始，羲和与常羲的信息，便从未被玛纳-尤德-苏夏收集过，这一位是如此，往任亦然，这一点羲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欺骗了常羲。

但祂却没想到，至少目前表现出来的是祂没想到常羲居然始终知道此事。

“无论如何，祂都是一个前所未有……不，是一个自‘程序’一开始便出现，并伴随着成长至今的‘错误’，能在祂的眼皮子底下，做到与‘程序’共存，甚至还坑死了祂的存在，如何重视都不为过。”常羲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做好你该做的，莫要节外生枝。”

常羲的话音刚落，脸上的表情好似卡帧一般跳动，下一秒，祂便被一只由数百只神只与怪物勾结而成的大手抓在了掌心。

四面八方，不仅是周围，就连心底也在响彻着一句玩味的调笑声：“哦？一只未曾与我共存的溢出者，你是来献上你的信息的吗？”

“该死！”常羲暗骂道，“羲和不是说，玛纳-尤德-苏夏的体内并没有祂的信息，所以发现不了祂的吗？怎么刚到附近，还未来得及打量这只怪物，就被抓了起来？

殊不知正因为玛纳-尤德-苏夏体内没有来自常羲的溢出，因此祂有可能会注意不到常羲的出现，也有可能会如同现在一般，视常羲如黑夜之中的灯塔，异常醒目。

这两种可能各占一半，是并行的。

仅仅瞬息功夫，常羲与玛纳-尤德-苏夏之间的“友好交流”便好似成了梦幻泡影，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就好像，常羲一经来此，便被发现了踪迹。

不过常羲毕竟盛名在外，并非等闲之辈，观测者中能与祂正面交手不落下风的，都屈指可数，更不用说能轻易压制祂的了。

会被玛纳-尤德-苏夏一把抓住，也只不过是没想到会被发现，惊讶之余，更是有意想通过最直接的接触，探问玛纳-尤德-苏夏的虚实。

只可惜，不仅徒劳无功，更是被这只扭曲之手上的各种形状的嘴试图从祂身上啃噬吮吸下一些东西来。

一点，只需被玛纳-尤德-苏夏吃下一点，常羲的信息立时便会被其捕捉到，介时恐怕羲和把祂分离出来的操作，便会功亏一篑。

而常羲虽能借此让自己成为一个“正常”的观测者，拥有与其余观测者一般的【虚无】进程，一样的渐进式遗忘曲线，只可惜，这会让祂成为单程票，此后再无常羲，除非羲和花点心思，再来一次将祂“塑造”出来的举动。

当然，常羲没那么好对付，不仅这些嘴根本不可能真的撕扯到祂，就连玛纳-尤德-苏夏这一握，本质上也是握到了空处。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不是‘混沌’之物，玛纳-尤德苏夏。”

玛纳-尤德-苏夏握住的常羲突兀地出现在另一处，不过常羲的防备比之方才更甚，莫看祂依旧与玛纳-尤德-苏夏相对而视，可实际上，玛纳-尤德-苏夏已经不可能再如方才一般轻易地就能握住祂了。

即便是祂，也对那一瞬间所感知到的玛纳-尤德-苏夏的能力，感到深深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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