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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军回到位于贫民窟边缘的临时藏身处,一间用破木板和铁皮拼凑成的低矮出租屋。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
他反锁上门,拉上唯一的破窗帘,然后俯身从吱呀作响的木床底下拖出一...
雪落在窗台上,像一层薄灰,无声地堆积。我盯着那串坐标看了许久,直到屏幕反光映出自己疲惫的轮廓。雨林深处没有信号塔,没有边境巡逻记录,甚至连卫星图像都被云层遮蔽。可我知道,那里有人在等我们??不是为了对抗,而是为了被看见。
我把笔记本锁进抽屉,却没关灯。办公室静得能听见暖气管里水流的轻响。卡米拉的消息又来了:
>【“第二黎明”频段已归零,但C-7矿区地下三层发现隐藏通道,未录入原始图纸。伊莱正在扫描结构稳定性。】
我回拨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叫他小心点。那种地方,塌一次就够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你觉得……还有活人藏在里面?”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怕的从来不是尸体,是还没死透的记忆。”
挂了电话,我起身走到档案柜前,抽出“涅?计划”的绝密卷宗。封面已经泛黄,边角磨损,像是被无数双手翻过又合上。我在杭德罗整理的附录里找到了玛尔塔?雷耶斯的名字,下面标注着一行小字:**最后一次生理监测日期:2013年1月17日,地点:危地马拉边境哨站。**
这个时间点让我心头一紧??正是埃米利奥宣布项目终止后的第七天。
我翻开母亲留下的研究手记复印件。字迹清秀而坚定,每一页都夹杂着实验数据与私人笔记。其中一页写着:
>“当‘唤醒序列’成功激活情感记忆时,受试者会本能地寻找最初的安全源??通常是母亲的声音、童年的气味,或某个重复出现的旋律。这说明,创伤可以植入,但人性无法删除。”
我的手指停在这句话上。突然明白为什么杭德罗坚持要用她母亲的录音去击溃那些黑衣人??她不是在播放一段音频,而是在召唤沉睡的身份认同。
手机震动,是伊莱发来的三维扫描图。C-7矿区下方确实有一条未登记的隧道,呈螺旋状向下延伸约四百米,尽头是个圆形空间,直径三十米左右,中央有金属反射信号。不像自然形成,更像是人工建造的祭坛。
我立刻拨通万斯的号码:“准备钻探设备,带上生命探测仪。明天一早我要下去。”
“你疯了?”他在那边吼,“那下面是流沙层!而且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触发残留电流系统!”
“正因为危险才要我去。”我说,“如果真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我不希望别人替我面对它。”
第二天清晨,风雪稍歇。我们五人小组抵达矿区入口,杭德罗也在。我没拦她,只是递给她一副防寒面罩:“记住昨晚开会时你说的话??这次行动的目标不是摧毁,是理解。”
她点头,眼神平静如湖水:“我也记得你说的:别丢了任何一个。”
隧道入口藏在一处废弃通风井底部,伪装成塌方残骸。伊莱用激光切割开一道缝隙,冷风随即从黑暗中涌出,带着铁锈和潮湿泥土的气息。我们顺着绳梯下降,头灯照亮斑驳的岩壁,上面刻满了符号??有些是“血月将至”的变体,更多则是陌生的文字组合,像是某种密码。
深入两百米后,空气变得粘稠,耳膜开始胀痛。卡米拉忽然停下脚步:“你们听到了吗?”
我们都屏住呼吸。
远处传来微弱的滴水声,间隔极规律,像心跳。
不,不对??那是摩尔斯电码。
伊莱迅速掏出记录本对照解码:
>……?????????……
>SOSSOSSOS
“有人在求救。”杭德罗低声说,语气里竟有一丝颤抖。
“也可能是陷阱。”万斯握紧步枪,“三十年前就有用假求救信号诱杀特工的案例。”
但我们还是继续前进。越往下,墙壁上的刻痕越多,甚至出现了涂鸦??一只展翅的鸟,嘴里衔着钥匙。我认得这个图案。它出现在杭德罗母亲日记本的扉页上,旁边写着一句话:**“夜莺不死,只为归来。”**
终于抵达终点。
那是一个半埋于岩层中的金属舱室,外形类似老式太空返回舱,表面布满腐蚀痕迹,但密封性完好。舱门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西班牙语刻着:
>**此处安眠者,并非失败品。**
>**她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愿后来者,不再以痛苦为代价。**
杭德罗走上前,指尖轻轻抚过碑文,嘴唇微微颤动。
“玛尔塔……”她喃喃道,“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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