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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2页）

&ldo;保合堂门口贴着脉案，让大家去瞧呢，若是想要拜师，先要解出题目。&rdo;

不一会儿功夫，大家就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还从来没见过哪位先生这样收徒，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ldo;杨大小姐能写出什么题目。&rdo;

&ldo;要不要去看看？&rdo;

一个弱女子能写出什么题目来为难人，想到这里很多人跃跃欲试，&ldo;走，去解出来为难为难杨大小姐，看她是否有正解。&rdo;

&ldo;就是，不就是辨症吗？我们也羞臊羞臊她。&rdo;

一个女子敢给男人们出题，也太胆大包天。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ldo;你们去了就是正中下怀，杨大小姐这样做就是要你们去看脉案，这样保合堂门前才会热闹，不管你们说对还是说错，出名的是保合堂，杨大小姐不费吹灰之力就利用了你们。&rdo;

听到这话，大家都觉得正是这个道理。

&ldo;都不去。&rdo;

&ldo;对，都不去，没有人去辨症，杨氏这出戏也就唱不下去，我们就在一旁看热闹。&rdo;

保合堂门前一片冷清，江掌柜有些暗暗着急，大小姐这个法子到底能不能行。

一个时辰过去了。正当江掌柜失望时，有个小孩子拿着一封书函送到江掌柜手里，&ldo;让我送信的人说不是要拜师，只是要和杨大小姐论症。&rdo;

看来是有人要论症却不肯现身，借着孩子的手将书函送来。

江掌柜将信函送进去，杨茉头也不抬，&ldo;放在旁边吧！&rdo;

就这样放在旁边看也不看？

江掌柜忽然很佩服大小姐，大小姐每次都能这样泰然处之，就是因为这样才能让别人慌乱。

一封封的书函送来，杨茉手边积攒了五六封。

很多小郎中开始坐不住了。&ldo;是谁送的辨脉书函？&rdo;表面上都说不去辨症，可是背地里却将书函送去。

更多的人来保合堂门口打探情形，于是更多的人看杨大小姐开出的题目。

&ldo;叩诊是什么意思？&rdo;

&ldo;病患劳作、饱餐后发病。上腹疼痛三日加重就诊，腹部平软，胸口压痛，叩诊鼓音，肝肾区无叩击痛。偶有恶心，畏寒，发热，脉浮濡偏数重按不足，易怒，大便糖稀……&rdo;

这比平日里药铺里的脉案写的要清楚。而且里面有很多大家不明白的说法。

&ldo;很多话都是为了扰乱视听，什么叩击痛，谁听说过。就看后面的脉象，胆胀者，胁下痛胀，口中苦，善太息。就是胆胀……&rdo;

这么简单？就是胆胀？既然是送去辨症若是思虑不周，写的太简单。恐怕会让人笑话，平日里大家互相较劲，现在有了机会，谁都想比别人高上一筹。

郎中们凑在一起说话，整条街开始热闹起来。

……

杨茉帮白老先生抄完了方子，才停下来歇着，梅香立即递了杯茶过去，&ldo;小姐怎么知道那些人定会坐不住。&rdo;

她就是知道，入这行时间久了，还能不知道这行人的心思，不要说大学时大家因为一个病例题讨论的口沫横飞，就是工作时也常见争论的情形啊，若是没有人送来书函则罢，有人送来，别人就会坐不住，起了心思要一较长短，谁也不愿意输给她一个女子。

只要有这样的气氛，她就不怕辨症开展不下去，等她慢慢地将现代诊断学术语加进去，就会有人好奇，她那些别人没用过的诊断方法，到底是不是那么好用。

&ldo;大小姐，&rdo;江掌柜高兴地走进来，&ldo;有郎中自己送书函上门了。&rdo;

杨茉脸上露出笑容来，站起身去后院看陆贽的伤口。

陆贽已经能自己慢慢地在屋子里走动，适当的活动是防止肠黏连，杨茉吩咐梅香准备好了工具，消毒之后将陆贽的引流管撤下来。

陆贽每日依旧吃流食，看起来消瘦却精神很好，杨茉检查他的伤口，他的眼睛就随着杨茉的动作挪动。

杨大小姐穿了天青色的褙子，头上是景泰蓝的蝴蝶发簪，哥哥打趣他说，没有杨大小姐这样天降的神医，他早就走上了黄泉路，听起来像是戏言，还不就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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