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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第2页）

第二天，小二哥带着三人到山脚，“从这走，能剩半天的路程，”小路很窄，崎岖不平，走错一步便是跌入深不见底地山沟。

成片的树荫下，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二哥手扒着地面，一只脚勾起，上来后，伸手拉了三人一把。

还没喘口气，滴答滴答的雨下了起来，朱景铄身体修长挺拔，左右张望，“往左边，那里有茅屋。”

朱景铄在前面带路，四人淌着泥水，狂奔朝左边而去，到了茅草屋，敲了一下停两秒左右，再敲两下，开门的是一个小麦色皮肤，脸色憔悴的妇人，妇人防备地看着四个泥人，“你们...有事？”

朱景铄没有半分窘迫地笑了笑，“夫人，我等来寻人，半路下雨，可否在你家避避，”拿帕子把手上的泥土擦干，拿出一两银子，“如果方便，麻烦给我们准备四件衣服，做顿饭。”

“你们稍等一会，”妇人关上门。

没多久，门开了，皮肤黝黑的汉子拄着拐杖，“几位里边请，俺婆娘去烧饭了。”

靠近门口的屋子走出来一个跟汉子长得差不多的少年，“爹，衣服和热水都备好了。”

“谢谢，”朱景铄把银子拿给汉子。

几人换好后，汉子一家三口看着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三人也是容光焕发，尤其是朱景铄和落十一，一个温润尔雅，嘴角露出优雅而礼貌的微笑，一个神情冷漠，五官精致，又看着自己身上差不多的衣服，真对上了那句，“人比人，气死人。”

小二哥扒了一大口饭在嘴里，抬眸瞧着，慢条斯理地三人，咽下后，也学着慢慢咀嚼，心里暗道: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吧，这样吃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吃饱后，朱景铄看着窗外，不减反而愈大的雨，就听到落十一毫无波澜地声音。

“大叔大婶，你们村里有哪位老人去世了？棺材是不是钉了十八颗钉子才合上。”

水轻谣和朱景铄看着汉子一家三口惊愕地表情，第一反应就是，这屋里有鬼。

“小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人死后，亲朋好友和邻居都会在门框上系一条红绳或者红布，以起到辟邪，至于其他，天机不可泄露。”

落十一斜眼看着在角落瑟缩地痨鬼，所谓痨鬼就是肺痨而死的人，站在门口，他就注意到雨中有个阴魂晃来晃去，下定决心要向前冲时，一条银丝就把他拉进屋里。

痨鬼因为病情，每天躺在家里，也是听家里人说起嘎子的娘棺材合不上，嘎子他爹也不知从哪里听说的，找着十几根长矛钉，锤了第十八根后，棺材就合上了。

“大师，您答应我的，可别忘了，”痨鬼鼓起勇气说。

落十一递了个“我办事，你安心”的眼神。

“小公子是道士？”

落十一耸肩，“那位是，我就是个打下手的，大叔，先说说嘎子的娘是怎么死的？”

属下都这么厉害，主子那不就成神了。

这样想着，语气变得诚恳，“我们去时，嘎子婶身子已经硬了，嘎子说半夜他娘尿急，没站稳，头磕在门槛上，我们这的门槛都是石头砌成的，就俺家娃，三岁时，额头磕着，到现在疤还在呢。”

少年腼腆撩开刘海，露出额头清晰的一寸疤痕，“爹，可俺听九叔说，那晚听到嘎子叔家有吵架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九叔是谁？”水轻谣问道。

“嘎子的邻居，排行第九，是个痨鬼，三天前就死了，再说了，他爹娘，兄嫂都没听到，”严肃看着儿子，“不就是他无聊骗骗你们这些小孩子，还当真了，以前他可没少做过这种事，这不着报应了。”

痨鬼呆滞指着自己，“是在说我吗？”

落十一没眼看，继续问，“你们见到嘎子娘的脸上有什么表情，比如狰狞。”

说话的是妇人，“很安详，我帮忙换得寿衣。”

这时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落下，听得人脑袋发麻，妇人听着外面暴雨打在窗户和门上发出的声音，“自从嘎子婶下葬后，这雨每天晚上都要下，还好咱住得高，不怕跟那几家连房子都被冲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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