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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第3页）

&esp;&esp;点滴瓶空了，霍延己拔掉针头，又道：“人类天性就是复杂且利己的，和你注定走不到一起。”

&esp;&esp;“……那你呢？”

&esp;&esp;良久，霍延己道：“我也是人，桑觉，不要对我有任何滤镜。”

&esp;&esp;对于桑觉这样具有智慧又能说话的生命体，混迹在人群中生活是对孤独不错的慰藉，可一旦对人类产生了依赖，那就是悲剧的开端。

&esp;&esp;可悲的是，霍延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太晚。

&esp;&esp;桑觉不再说话，明明他们距离很近，体温透过两层薄薄的布料，将彼此的表体温度调节到同一水平面。

&esp;&esp;明明这样近，又那样远。

&esp;&esp;桑觉钻出霍延己的怀抱，变回龙形直勾勾地看着霍延己。

&esp;&esp;那双圆圆的眼睛里没有温度，甚至没有反光，如深渊一边幽黑，有种令人平静的恐怖。

&esp;&esp;但霍延己没有移开目光，只有指尖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esp;&esp;霍延己的情绪很寻常，他随意道：“要让我成为第一个吗？”

&esp;&esp;小恶龙走近，没有低吼，也没有张开嘴巴，只是在霍延己周围睡下，用尾巴和翅膀将霍延己牢牢圈在龙的拥抱中。

&esp;&esp;龙身不似人形那么单薄，虽然对比同类还是不够壮硕，可比起人类，已经强大太多。

&esp;&esp;鳞片紧紧收缩，很硬，但有意无意，桑觉躺下后，霍延己就靠在了温暖的龙腹。

&esp;&esp;粗长的龙尾就落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esp;&esp;这样的生活连续了一周。

&esp;&esp;桑觉很少变回人形，偶尔出去捕猎，将新鲜的肉带回来扔到霍延己面前。

&esp;&esp;他很少与霍延己交流，也全然没有放人离开的意思。

&esp;&esp;霍延己的身体正在好转，但意外的是，今天竟然发烧了。

&esp;&esp;之前，桑觉之所以等了三天才去医院，就是为了做好绑架人的功课，以及他清楚，只有人类才有能力给霍延己做手术。

&esp;&esp;所以洗劫药物室的时候，只拿了一些抗生素之类的必须药物。

&esp;&esp;龙形的桑觉盯着脖颈与耳后都发红的霍延己，犯了难。

&esp;&esp;霍延己还在睡，呼吸十分微弱。

&esp;&esp;原来再强大的人类受伤生病后，都会显得如此脆弱，比在裂缝的那一次还脆弱。

&esp;&esp;桑觉抬起龙翼，贴了下霍延己的额头，又猛得抽离——源源不断的热度传来，就像他自己每次被感染发烧的时候。

&esp;&esp;他变回人形，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搁在霍延己的颈窝。

&esp;&esp;“老婆。”他小小地叫了一声。

&esp;&esp;眼前的喉结还贴着一个创可贴，之前被咬破的地方还没痊愈。

&esp;&esp;桑觉忍不住，张嘴舔了下。

&esp;&esp;“脏。”霍延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握住桑觉的后颈使他抬头。

&esp;&esp;桑觉挣开，继续贴着霍延己的肩膀。

&esp;&esp;人类似乎无法彻底脱离群居生活，特别在如今这个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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