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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3页）

他头也不回。

农妇还想追，又顾着老人，跑回来问：&ldo;爸，爸，你看见了吧，那是小五吧，爸，小五回来了。&rdo;

吴久发眼神混沌：&ldo;小五？小五啊……&rdo;

农妇着急，嗓间带哭腔：&ldo;他从小就调，头上两个漩，一岁多点就去玩炮仗，差点炸瞎眼，眉毛上一道印……&rdo;她一把鼻涕一把泪，&ldo;妈死得早，我从小背着他，种地背着，上学背着，做饭也背着，我认得他，我还认得他，那眉眼就像我们家的人……&rdo;

吴久发忽然清明了些：&ldo;老大，你哭了几十年，一直怪我把他卖了人，当时太穷，养不活……&rdo;

农妇见说不通，再往远眺，哪里还看得见人影，干脆一屁股坐田埂子上嚎啕大哭。

王居安径直走上大路，拦不着车，也没想着要去拦车。

日头当空，衬衣汗湿，黏在背心上，双脚却机械般的前行，他走了一下午，又瞧见火车站的旧楼，这回却在公交车站看见开往省城的长途汽车，顿觉疲乏，上了车，晚间到了市区，随便找了家旅馆住下。

陌生的房间，一切从简，窗外的世界却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当初来这里竞标，鲜衣怒马前呼后拥谈笑风生，如今故地重游，却是尘满面，鬓如霜。

这一晚半睡半醒，清早起来，顿感空虚，呆坐了小半日，勉强洗漱完，叫了辆出租车，前往西山寺。

庙里，香客盈门，佛龛前香烛环绕，一如当初，只是大和尚的禅房却没上次那样容易接近。

王居安才往里走，就被人拦住，王居安说：&ldo;我朋友姓苏，是住持的俗家亲戚，托我过来看看他老人家。&rdo;

年轻和尚进去请示，不多时出来回复：&ldo;住持师父说了，并不相识。&rdo;

王居安直接道：&ldo;我有段佛偈，一直不太明白，特地来向住持请教。&rdo;

小和尚度他气势，网开一面：&ldo;正好住持今天得空，也许能见上一面，要不施主先跟我去前面添点香油钱？&rdo;

王居安捐了些钱，再过来时，正好看见那房门敞开一半，禅房里金碧辉煌，显然重新装修过，里间有个满脸油光肥头大耳的中年和尚，那胖和尚边打呵欠边踱着步，王居安心里疑惑。

小和尚倒乐淘淘地又进去一趟，不多时出来说：&ldo;住持请您过去说话。&rdo;

王居安道：&ldo;不是他。&rdo;

小和尚不解：&ldo;怎么不是？屋里那位就是我们住持。&rdo;

话音未落，旁边一扫地僧淡淡开口：&ldo;施主来晚一步，我师父，以前的老主持，上个月已经圆寂了。&rdo;

☆、第86章

王居安微怔：&ldo;圆寂了？&rdo;

扫地僧道：&ldo;胆囊和胃都出了点问题，住了两个月的医院，没扛住，仙游了。&rdo;

王居安说：&ldo;年纪大了，器官老化，你们这里，以前的伙食估计也一般。&rdo;

扫地僧闲话道：&ldo;去看病，有医生说了，胆囊这东西，不管是吃荤太多还是常年吃素的，都好不了，还是要营养均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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