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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你简直是个学者呀!要写什么文章吧：我看倒是你自己要成立一个总部，另拿出一种观点来。我猜得差不多吧!&rdo;

白慧黯然地：

&ldo;不，我没有资格。我是有罪的人……&rdo;

&ldo;你这是怎么了?阴阳怪气儿的!跟我捉什么迷藏呀!怎么说来说去又是个有罪的人了?你犯神经病了吧!&rdo;

白慧不说，杜莹莹偏想知道。后来白慧终于把打人那件事吐露出来。并非杜莹莹追得太紧，却因为此时此刻唯有杜莹莹是可以说话的人;而且这件事对于她说来，又大又沉，心里实在容纳不下，说出来或许好受些。她讲了那次打人的过程。

&ldo;我当时只是出于愤恨，不想真打在要害上了!我……&rdo;

杜莹莹略感吃惊。但她见白慧身上好象压了一块死重的大石板，快支持不住了，便安慰白慧说：

&ldo;打牛鬼蛇神算什么错?郝永革他们审问当权派哪次不狠接一顿。不打，他们哪肯服气，哪肯承认呢?&rdo;

&ldo;不，我准把那人打死了!&rdo;白慧缓缓地摇着脑袋说。她愁苦地闭上眼，白白的脸上好似蒙了一层灰色的阴云。

杜莹莹看着她，脑子里好象突然悟到了什么，圆圆的双眼象一对小灯那样闪出光亮。她问：

&ldo;白慧，你说那挨打的女的是哪个学校的?&rdo;

&ldo;不知道。我也没打听过。那天一共十多个学校在咱校开联合批斗会，谁知是哪个学校的。&rdo;

&ldo;你怎么事后也不打听打听呢?&rdo;

白慧役回答。她的原因只是一种心理：怕打听来的消息太坏就会更受不了。

&ldo;你们打完她，她给拖着往哪个方向去了?&rdo;

&ldo;花园路。怎么?&rdo;

杜莹莹抿着嘴神秘地笑了笑，说：

&ldo;你等会儿。我先问你，那人长得什么样?&rdo;

白慧不假思索就说出来：&ldo;短发，花白头发，中等个，胖胖的。大眼睛挺黑，黑黄脸儿。嘴好象比较大。&rdo;她只要一闭眼，这个形象就能出现眼前。画家如果有这样好的形象记忆力，便是求之不得的呢!

&ldo;噢，是她听!她哪里死了，还活着哪!&rdo;杜莹莹说。

&ldo;怎么，你认识她。&rdo;

&ldo;她是第四中学的外语教师。名字叫什么，叫什么……哎呀，我忘了。马英准知道，她初中是在第四中学上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打的就是她呢?&rdo;

&ldo;那天开批判会，我在场呀!虽然没和你们在一起，可一直坐在台下。那人就站在台前。就是你说的那长相。&rdo;

&ldo;哎呀，对呀!你怎么知道她没死?&rdo;她连呼吸都停住了，期待着杜莹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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