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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朱由检大忽悠（第1页）

曹化淳将中旨装入木匣，以布帛包裹绑于胸前，再以外衣遮掩，然后于御马监所属于禁军四卫之武骧左卫点齐二十精骑，自东直门出，却恰好碰见在东直门兵马司巡视的左都御史高弘图。

曹化淳直呼晦气，遂低头敛目，...

十月霜降，辽南大地已染金黄。旅顺港外的海面依旧繁忙，百艘渔船昼夜不息地拖网收鲜，蒸汽冷藏船将冰镇鱼获送往复州、金州各大市集。新设的“渔政司”推行配额捕捞制，每船登记编号，按季分配渔场区域，违者重罚。起初渔民怨声载道，称“官府连海都管了”，可三个月后，近海鱼群竟明显回升，连老渔夫都不得不承认：“这规矩，怪是怪，还真有用。”

与此同时，外邦居留区扩建至三倍规模。俄国人带来的西伯利亚貂皮与白银换走了大量粗钢与农具，他们甚至开始学习汉语编写账本，在监督下参与铁矿开采。一名哥萨克翻译因通晓蒙古语被聘为辽南理工院兼职教员，讲授北方地理与冻土施工技术。更令人意外的是，两名俄罗斯工匠受“飞鸢机”启发，提出用驯鹿牵引滑橇搭载小型热气球进行极地勘探，并绘出初步图纸。沈云卿看后大为赞赏，当即批拨经费组建“极地研究小组”，由林小娥牵头主导。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十一月初三，镇江堡密报：建奴细作潜入凤凰城，在一家酒肆中以高价收购火药残渣与废弃炮管。红甲军迅速行动，一举擒获七人，搜出密信数封。译文显示，皇太极已知辽阳之战真相，震怒之余下令暂停正面进攻，转而采取“蚕食策”??派遣小股骑兵伪装商队，混入蒙古各部，伺机煽动叛乱；同时重金收买明廷边将，试图打通山海关东段防线，绕道偷袭辽阳侧翼。

关发蕊阅毕冷笑：“他以为我们只有城墙和大炮？”

当夜，他召集核心幕僚于北塔密室。沈云卿调出“天工枢机”最新推演结果：根据气象数据、骑兵机动速度与粮草消耗模型，敌军最可能的渗透路线有三条??一是经科尔沁左翼穿越科尔沁沙地，二是借喀尔喀部名义进入辽河上游谷地，三是伪装成朝鲜使团从鸭绿江渡口入境。

“我们必须反客为主。”朱徽妍指着地图，“不能等他们进来再清剿，要主动切断他们的耳目。”

“我同意。”徐光启缓缓点头，“但手段需谨慎。若贸然深入蒙古草原，易被视作侵略，激起诸部联合抗我。况且眼下中原局势愈发混乱，李自成已破太原，直逼平阳；张献忠攻陷长沙，湖广震动。崇祯再度下诏勤王，仍无人响应。京师空虚，人心惶惶。此时若我们在北线大动干戈，恐给温体仁口实，说我们趁乱扩张。”

“那就给他们一个‘正义’的理由。”关发蕊忽然开口，“我们要以‘护盟’之名出兵，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保护那些愿意与我们结盟的小部落免遭建奴胁迫。”

沈云卿眼睛一亮：“可以用‘民议大会’的名义发起决议！让百姓投票决定是否支援受威胁的蒙古村落。只要程序正当，谁也无法指责我们擅启战端。”

于是五日后，辽阳城召开首次跨民族民议大会。除汉族代表外，还邀请了归附的科尔沁、巴林、扎鲁特等十余部蒙古首领，以及朝鲜商团、琉球使者列席旁听。会场上，播放了一段由侦察风筝拍摄的画面：一支建奴骑兵屠戮一处蒙古小村，焚烧帐篷，掳走妇孺。画面虽模糊，但惨状清晰可见。

全场哗然。

一位年迈的巴林长老颤声控诉：“这不是第一次！去年冬天，就有三个营地遭劫，牲畜被抢，青壮男子全被杀光……我们向大明求援，无人理会；向察哈尔求救，林丹汗自己都快亡国了！唯有你们，曾派船送来粮食，修过水渠，教我们种麦子！”

话音未落，已有数十人起身鼓掌。

最终，大会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互助防卫协定》，授权红甲军可在接到盟友求援后跨境作战，且所有战利品三分之二归受害部落所有，其余用于军费开支。决议文书加盖辽南自治政府印玺，并抄送朝鲜、蒙古各主要部族，甚至派人送往南京、杭州等地民间书院传阅。

十一月十五，第一支“跨境护盟部队”正式出发。由朱徽妍亲率三千红甲军精锐，配备两门轻型蒸汽牵引炮、十辆装甲巡骑车（以钢板包裹木轮，内藏火枪手），并携带无线电雏形装置??即沈云卿最新研制的“液讯筒”。该设备利用酸液浸泡铜锌棒产生微弱电流，通过埋设地下铜线传递摩尔斯式编码，实现十里内点对点通信。

部队行进至辽河上游时，果然发现一支五百余人的建奴骑兵正围攻一座蒙古营寨。寨中燃起狼烟，正是按照新协定约定的求救信号。朱徽妍立即下令展开阵型，蒸汽炮率先轰击敌军侧翼，爆炸掀起泥浪，打乱其冲锋节奏。随后装甲巡骑车呈扇形包抄，车内火铳齐射，配合蒙古盟军两翼夹击。

战斗不到半个时辰便告结束。敌军死伤过半，残部溃逃。缴获战马四百余匹、弓箭千余副，另有三名俘虏供认：他们是奉多尔衮之命，专程前来“收服不服从的草原野狗”，并刺探辽阳军力虚实。

战后，朱徽妍依约将大部分战利品分给蒙古部众，并协助重建营地，留下十名技术人员指导建造防风石屋与简易净水系统。消息传开，周边原本摇摆不定的小部落纷纷遣使表示愿加入同盟体系。

而在辽阳，变革的脚步愈加迅猛。

十二月初，辽南理工院完成首部《民用工程手册》，涵盖桥梁建设、排水系统、抗震房屋设计等内容，免费向各县发放五千册。匠人们依据书中原理，在复州建成第一座全钢结构吊桥，跨度达六十丈，可通行双轨蒸汽货车。百姓称之为“银虹桥”，每日清晨都有孩童排队体验“走在空中不湿鞋”的奇迹。

教育方面，女子学院正式升格为“明德女塾”，开设医理、机械绘图、外交礼仪三科。首届毕业生中有十七人被派往各地医院担任助理医师，三人入选“天工枢机”辅助计算团队。最引人注目的是十六岁的林婉儿??林小娥之妹，她在一次实验中改进了螺旋桨叶片曲率，使“飞鸢机”滞空时间延长至十七分钟，成为youngestfellowoftheLiaoScienceSociety.

与此同时，社会管理体系日趋完善。户籍制度全面电子化（实为卡片档案+液讯网络联动），每人持有“身份铜牌”，记录出生地、职业、健康状况、信用积分。城市实行分区治理，环卫、治安、医疗均由民选委员会监督执行。甚至监狱也undergoingreform：囚犯可通过劳动赚取减刑积分，表现优异者可申请转入“技工培训营”，学习焊工、电工、测绘等技能，期满后推荐就业。

这一切，都被远在江南的秘密探子详细记录，经郑芝龙海运航线送至史可法案前。

“辽阳非但未乱，反而愈治。”他在灯下长叹，“关发蕊不称帝、不改元、不立后宫，却能让百万民众自愿追随，此真圣人之举也。”

随即提笔疾书：“左良玉部已暗中整编，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沿江而下；郑氏舰队愿提供三百艘运输舰，随时可运十万石粮入辽。将军若有意共扶社稷，请速示意图谋，天下豪杰皆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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