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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ldo;麻烦羡言帮我还给陆大人，我等着这几朵花长出杏子来吃呢。&rdo;

&ldo;嗯……一定。&rdo;周涵芝看着手里的杏花枝哭笑不得，郑琰时真时傻，他倒是没见过这样自在的人。

郑琰又顺手塞给周涵芝一枚盐渍梅子，&ldo;这是我从贺州带来的，只给过羡言，可这梅子不及羡言有趣。&rdo;说完迅速地捏了捏周涵芝的脸一眨眼，&ldo;我真的走了，你快回去吧。我这么大个人，又是常走动的地方，还能丢了不成。&rdo;

周涵芝低头看着那枚梅子，今日这是……被调戏了？

傍晚周涵芝陪陆克礼去集贤殿拿了几册书，两人往回走在复道上。他不经意偏头向下看了一眼，昨日郑琰就在池边的桃树底下喝酒，今日树下空着。

&ldo;羡言有事？啧，是我硬拖着你，天都黑了。你先走好了，我慢悠悠回去还得再锁了门。看了半天的书，你若没事就下去走走。&rdo;陆克礼笑吟吟地接过周涵芝怀里的书册大步走了，&ldo;莫跟着我，年轻人呢，去走走吧。&rdo;

周涵芝捏捏肩走下去，天半黑，风轻暖，天边隐隐挂了月亮。一人提灯自花下来，染了半肩残香，他亦往花下去，那人灯笼里的烛火明明灭灭。

&ldo;容顾。&rdo;周涵芝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灯笼，&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我自然是来接你回去的。&rdo;秦容顾低下头吹下落在他肩上的花瓣，&ldo;走吧。&rdo;他握住周涵芝的手。

秦容顾的手很暖，牵着呆愣愣的周涵芝穿花而过，慢悠悠地往回走。

早春的晚上天还微冷，有人等他很久，现在走在他身侧，他却一点也感不到寒意了。

御衣黄

秦容顾从身后握着周涵芝的手，案上铺了纸，浅碧浓绿画了一枝。

&ldo;怎么了？&rdo;周涵芝看着画问他。

&ldo;最近事情多。&rdo;秦容顾说完轻轻亲了亲周涵芝的耳垂，周涵芝偏了下头。

&ldo;你忙些也是应该的。&rdo;

&ldo;对了，你前日说想出去逛逛，我食言了，腾不出时间。后日花朝，你要不和弘文馆的学生同去走走，吟吟诗赏赏花。不过，涵芝你千万别招惹了哪家多情小姐，否则我是要吃醋的。&rdo;

周涵芝摇头笑了笑，他和别人可是生疏的很。

&ldo;我哪里和他们熟，说起来也是和陆大人他们关系亲近些。要去也是跟麟趾馆的郑琰去，我料想陆大人怎么也不会专程去看花看美人。&rdo;他搁下笔。

&ldo;那你倒是专程去看美人了？&rdo;秦容顾笑笑，&ldo;你要是看美人看自己就行了，还跑去看别人干什么，再不济你就多看我两眼。&rdo;

&ldo;……&rdo;周涵芝看着自己笑得开心的秦容顾摇摇头。

&ldo;对了，你要是和郑琰去也成，我知道他。上次崇文馆段大人找他修一幅自己宝贝的不行的画，他揭了画心的背纸就抽折条，段大人没见过这么敢下手的人，可是吓了不轻，不过手艺不错。&rdo;

&ldo;这个我没见过，听着倒是有趣儿。&rdo;

&ldo;你要是想就自己去麟趾馆看，他们那经常修画补书。这修画的时候要是一下没弄好，便是一人失慎众人失神了。你想做什么便去，我又不总管着你，嗯？&rdo;

&ldo;哦。&rdo;周涵芝懒懒应了声，想了很久后终于问了他一句：&ldo;容顾，相文是谁？&rdo;

秦容顾打开乌漆描金攒盒拿牙签扎了个蜜枣，&ldo;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小时候他跟在我身边。我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他便让我母后打死了。&rdo;他说的轻描淡写，好像真的记不清楚了一样。

周涵芝对着面前的海蓝底绣球芍药花鱼缸静了静，水里的倒影明明就是他。可是秦容顾看见的，大概是是别人？或许是求而不得、再不能得的少年人萌动的情窦。

&ldo;我长得像他？&rdo;周涵芝接过秦容顾递给他的蜜枣，吃起来绵而沁甜。

&ldo;他像你。&rdo;秦容顾轻笑，&ldo;我是要看你看一辈子的，不看他。&rdo;

说得真好听，周涵芝都要被他的痴情打动了。他撩撩水面，水纹荡开模糊了他的面容。

&ldo;是对着这脸看不烦还是对着我这个人？&rdo;

&ldo;当然是这张脸‐‐&rdo;秦容顾捏着周涵芝的脸，他摸了摸周涵芝眼角的疤痕。&ldo;才怪。你这个人才有趣儿。我一开始喜欢你的长相，现在还喜欢，却也顺带着喜欢你整个人了。若有可能，我放手，你往后定是逍遥的。&rdo;

周涵芝心里感觉奇异，如同饮了碗极苦药下去再吃糖，变成这种苦中带甜的滋味。你看看，冒名顶替就是冒名顶替，长得再像也只是个脸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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